我最后再一次望向镜中的自己,虽然刚才发觉样貌似乎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,但现在却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虽然内心已经认定现在的样貌是本来的样貌,但这短时间如此快速的认知变化,也让我清楚地理解了一件事。
我的记忆正在被什么东西修正着,即使我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一切,只有这点,我清除地记得。
不过我也并不是很在意失忆这件事。
我自诩是个随遇而安且随性的人,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周围的环境突然产生变化什么的。
嘛,也可能是习惯了变化也说不定……
而且,不是有些俗话就是这么说的吗?
无忧者无虑,傻人有傻福,无事一身轻之类的。
换个角度想,失忆也许未必就是件烦恼。
嘛,想再多也没用,反正我也想不起来什么,无牵无挂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而眼下最大的问题是,我现在看上去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。
虽然不知道是单纯的变成萝莉体质了,还是真的就变成小孩了,但不管怎么说,我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对吧?
这样一个小孩子模样的我,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呢?
自己的家在哪?不知道。
自己的父母是谁?不知道。
自己的熟人有谁?不知道。
……
我现在完全就是一无所有的状态。
虽然双胞胎女仆说她们是负责照顾我的人,但那是她们主人的命令吧?
我不觉得她们的主人会愿意照顾我这个陌生的孩子直至成年。
挥去脑海里那些有些消极的想法,我重振心情。
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,虽然多少能迅速适应陌生环境,但我也会感到不安。
可以的话,我也不希望自己生活的环境发生什么改变。
想着自己的未来,迈步前往窗边的时候。
托尔芬出声叫住了我。
“伊米雅大人,您的鞋……”
我回头看向托尔芬,她有些困扰,虽然拿着小小的鞋子,但似乎并不打算强迫我穿上。
不对,眼下的情况好像是,就算我要光脚,她们也不敢阻止。
“抱歉,我忘了,我现在就穿。”
说着,我正打算伸手拿过托尔芬手中的鞋子,但她却不打算给我。
“嗯?”
我疑惑地看着托尔芬。
这时,阿丕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一张小凳子。
“伊米雅大人,请您坐在这里。”
我听阿丕尔的话,刚在小凳子上坐下,她就接过托尔芬手中的鞋子,要帮我穿上。
“不用麻烦你们,我可以自己穿的。”
我慌忙阻止阿丕尔。
我还没废人到连鞋子都要别人帮我穿,而且从来就没有人碰过我的脚,各种意义上我都会很不好意思的。
但阿丕尔似乎没有退让的意思。
“怎么能让您自己亲自来呢?请务必让属下代劳。”
阿丕尔也不等我回应,不由分说就开始帮我穿鞋。
这么强势?
你不是女仆吗?
明明梅蒂尔还在的时候还一副对我绝对服从的样子,现在却强势了许多。
该不会是我不听话的话,你就会教训我吧?
我有点害怕,于是安静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。
阿丕尔的动作很娴熟,明明动作很轻柔却能很快帮我穿上,甚至比我自己穿的还快。
我盯着她手上的动作,有个红点吸引了我。
“你手上那个红红的是?……”
“什么都没有,请您不必在意。”
刚帮我穿好鞋的阿丕尔迅速抽回手。
虽然阿丕尔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手心,但我还是在她抽回手的时候看清了那个地方。
阿丕尔手心上那个不是红点,而是一道三四厘米长的口子。
因为能清楚地看到血肉,光是看着我都觉得痛。
手上有那样严重的伤口,刚才还帮我穿鞋?
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影响愈合,感染细菌吗?
我稍微有点生气了。
“阿丕尔,你的手怎么了?你不是用了治愈魔法了吗?”
我想我不会忘记那一幕,遍体鳞伤的阿丕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伤口。
那些伤口不是应该全部愈合了吗?为什么会有道伤口留在手心?
“是的,所以不必担心,属下并无大碍。”
阿丕尔叫我放心,可我怎么可能放心。
那么深的伤口,不马上包扎的话,一定会恶化的。
虽然这么想,可环视房间一眼之后,我就开始想,这里会有绷带之类的东西吗?
房间弥漫着浓郁的西欧古典气息,满满的奢侈华贵感,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放有医护用具与药品的地方。
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这件好像是睡衣的裙子,竟然在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手帕。
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之前擦眼泪的,但那块手帕用完之后就被我放在床头了,所以眼前这块手帕应该是干净的。
“把手给我!”
我的语气稍微有点重。
总之,虽然不是专业手法,但先包起来防止出血总比暴露在空气里好。
这么洁净的手帕,应该不会让她的伤口感染或是恶化。
现在姑且是紧急处理,待会让她去类似医务室的地方看看吧。
话说……这里会有医务室那种地方吗?
阿丕尔有些支支吾吾的,但我盯着她,她只好将手伸到我的面前。
我摊开手帕,斜着尽可能折叠得长一点,正打算给阿丕尔的手进行包扎的时候,看着她的伤口我却愣住了。
仔细看,会发现阿丕尔的皮肤有些苍白,伤口处一尘不染,没什么血迹。血肉的颜色有点暗,该说是有些干掉了?还是说血肉稍微凝固了一点?
“开始愈合了?”我感到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。
可是这个伤口似乎还会流出有点暗色的血液,可却会很快凝固粉碎成灰尘一样几乎看不见的微粒后散落,非常不可思议。
我非常不解,也不知道这样的伤口该怎么处理。
“伊米雅大人。”
托尔芬看到我一脸不解与疑惑,便开始对我解释。
“阿丕尔之前使用的那个叫‘圣愈’的魔法,本来不是她能用的魔法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该不会是类似同归于尽的自杀式魔法吧?
可我没猜错的话,那应该是治愈系的魔法吧?
面对我的疑问,托尔芬沉默了几秒,好像是措好词了才开口。
“……‘圣愈’是一种特殊的魔法……”
据托尔芬所说,“圣愈”是个比较特殊的魔法,本质上更接近是一种种族固有的能力。
所有人只要有足够的魔力量与技术就能施展,但即使满足使用条件,效果也不过只到真正“圣愈”的鳞毛凤角。
这并不是指100的攻击力变成1那种变得超级弱的意思,而是只能成功发动“圣愈”系统下其中之一的弱化版效果。
而具体效果还要看使用者能提供多少的魔力,若是有能力提供足够的魔力,那么就有可能发动真正“圣愈”的效果。
但成功的概率近乎不可能,而且就算成功,其付出魔力的代价也极可能就是死亡。
不过,这也就是任何人在魔力足够的条件下能做到的极限了。
而阿丕尔之前使用“圣愈”时,所选择的效果是,清除我身上所有的异常状态。
虽然是弱化版,但却依旧是个强力到近乎等同于作弊的魔法。
这相当于只要支付足够的魔力,就能将目标无条件一键复原到包括但不限于“健康健全”的状态。
这大概是能治愈现代世界里所知道的所有身体疾病与精神疾病吧。
嘛,听托尔芬说,这个效果也可以恢复被魔法强制清除的记忆,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没有效果。
虽然托尔芬说到这里时,有提及什么我的能力?但她却很快敷衍了过去,继续说明着阿丕尔这个伤口产生的原因。
就目前她们所知,世界上除了一个被称作“圣愈支配者”的一个过去的同伴能使用“圣愈”之外,就只有阿丕尔能够使用圣愈。
但阿丕尔与“圣愈”这个魔法的相性却十分的差,简单的讲就是水火不容。
阿丕尔若是想要强行发动“圣愈”,就必须接受相应的代价。
而她手心那个伤口,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愈合的,是“圣愈”留下的一种“圣痕”。
这种圣痕对阿丕尔来说相当于是一种诅咒,会不断给予阿丕尔疼痛,同时削弱阿丕尔所有的身体能力并阻碍阿丕尔正常施放魔法。
说白了就是个效果极强的负面Buff。
所以不到万不得已,阿丕尔都不会选择使用“圣愈”的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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